【忌逍】念念（三）
cp：忌逍
现代娱乐圈au
依旧在补全往事篇，本质上来说是个甜文……
03
“哗啦”一声浮出水面，眼睛上因挂着水珠而一时无法睁开，但是耳边已经听到了导演喊“Cut！”的声音。
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一边的女演员可能是担心会脱妆所以没敢像他这样，只能等着水流从发顶全部滑落下去。杨逍就顺手扶了一把女演员，带着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的她往岸上走去。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迅速地围拢过来，毛巾和水杯都已经准备就绪。
“辛苦了杨哥，辛苦了。”
“杨哥可以收工了。”
杨逍接过毛巾先递给了女演员，然后才拿了第二块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嘴里也淡淡地对着其他工作人员道了几声“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
这本来应该是下午的一场戏，因为对手戏女演员情绪上不来所以居然一直拖到了晚上九点。五月天虽然已经回暖，但是大晚上的拍水下戏还是冷。女演员的身子骨自然是更单薄一些，被冻得有些发抖还红着一双眼睛连声道：“……今天谢谢杨老师了。”
“没事，演挺好的。”杨逍不甚在意，只是依旧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转头看了一圈，就看到赛克里拎了两纸袋的咖啡过来，杨逍顺手就拿了一杯递给女演员，“喝点热的吧，晚上还有大夜戏，这天气别感冒了。”
女演员低着头不停道谢，杨逍又给赛克里递了个眼色，赛克里把两大纸袋的咖啡拿到场务那里，道：“逍哥说大家还要拍夜戏才真的辛苦，慰劳下，祝大家晚上的戏拍摄顺利。”
现场又开始一片的“谢谢杨哥”“谢谢杨老师”的声音，杨逍注意到了，导演的笑容里带着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杨逍在心里面笑了笑，转头就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了。
导演当然是松了口气，因为杨逍现在的戏约每一部合同上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工作时长为八小时，超过这个时常MJ可以追责，而MJ的背后是张无忌，这一点业内众所周知。
今天原定他应该是六点就可以收工了，结果因为女演员的原因整场戏磨到了现在九点，他自是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导演的忐忑。不过也怪不了导演，实在是这件事在业内太过有名，而张无忌那句在业内广为流传的“杨伯伯是我的人”的名言就是出自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呢？就是他来内地拍摄的第一部戏结束了以后。他立刻马不停蹄地接了第二部戏，是一个国内知名编剧的戏。
不过这个编剧的名声不算太好，一说他早年有抄袭的黑历史，二说他喜欢潜规则。但这些个事儿也不是杨逍能够去管的，他那个时候需要钱，对方给出的条件优越，他也就不挑。
然而事实证明，人类越觉得事不关已的时候，越可能遇到「下一个就是自己」这样的定律。
那是开机前的剧组讨论会，编剧大概的和演员们再沟通一下剧本和角色的问题。这是每个剧组都会有的惯例，杨逍也没觉得什么。
在会议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其他演员陆续地走出去时，那位编剧却忽然叫住了自己：“杨老师。”
“还有什么事吗，郑编？”
“杨老师，您这个角色比较复杂，我再详细的和您说说。”编剧笑笑。
杨逍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于是又坐了回去。
刚开会的时候他两之间隔着两个演员，此刻坐到了一起，杨逍就闻到了那个编剧身上有些香水味，之前离得远还好，现在凑得近了，味道显得浓烈，让杨逍鼻尖发痒。然后他就忽然想起了张无忌，张无忌本人并不用香水，但是他家里的佣人显然是讲究的，估计每次洗完衣服熨平后都有用淡熏香熏过，所以张无忌的身上，总是有非常自然的仿若青柠般又混杂了干燥的阳光的味道。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杨逍发现，张无忌居然是自己认识过的男人里面身上味道最好闻的那个。
“杨老师啊，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不大好啊。”编剧的话拉回了杨逍的思绪。
“大环境不景气，没办法……”杨逍微微蹙眉，他向来都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于是不动声色的想要往旁边靠一靠，可却没想到那个编剧忽然搭住了他的肩膀。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啊，我想说的是，杨老师你不如和我长期合作，我这手头上的资源多。您只要跟着我啊，接下去连着几部我们可以一起签下。”
杨逍的脸色微沉，他知道这个编剧喜欢潜规则，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同性恋。
“杨老师，你看……”编剧见杨逍没说话，便有些得寸进尺，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缓缓下滑，落到腰际处。
正想要继续下滑到杨逍那被西裤绷得优美的股线上的时候，忽然杨逍抬起手“啪”的一下把对方的手打开。
杨逍是有功夫底子的，那编剧被这么打一下顿时叫了一声痛得脸都皱在一起了：“杨……杨逍……！”
杨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冷笑一声：“郑编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还有，我不会和你有下一次合作。”
“操，杨逍……你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有个影帝头衔就能在这里混得好是吧？！”那个编剧气道，“我只要出去说一句你人品差爱耍大牌，你看看后面的剧组还有没有想用你的！”
杨逍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我杨逍，只凭自己的实力演戏，就算以后一个个剧组去试镜，我也不走这歪门邪道。”
“你……你给我等着！你让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杨逍又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而且，你真的太丑了。你愿意躺着，我也下不去嘴。”
“你……你……你……”
这一次到底和上一次情况不同，这一次MJ那边暂时的缓过来了，所以他也不需要对着谁去低三下四。虽然得罪了一个有点名气的编剧是会惹上点麻烦，可是杨逍自认为还是应付得了的。
然而不得不说，得罪小人是真的麻烦。比如说这个郑编，天天对着圈里人编排杨逍耍大牌且戏霸就算了，在剧组里还要给杨逍穿点小鞋，例如些高难度的打戏，一般剧组都默认用替身上，这个郑编就偏要在那里说，“杨老师不是科班出身的吗？那肯定得亲身上阵啊，镜头拍到正脸，那效果才好。”
导演想想也觉得挺有道理，就询问下杨逍的意见：“杨老师，您可以吗？”
杨逍瞥了一眼那个肥胖油腻的中年男人，对着导演点点头：“可以试试。”
“太好了太好了，那您准备准备。”
杨逍倒不是被那个死胖子激了，主要是他对待演戏向来认真，年轻的时候便是如此，可以亲自上的就亲自上，从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优待。虽然如今的自身状态不如当年了，但杨逍也并不服老，始终觉得经验可以克服一些身体状况上的困难。
杨逍想的其实都没错，他的打戏行云流水让人惊叹，每一条过的时候武术指导们都赞不绝口，觉得杨逍真不愧是当年武生圈混出来的，确实是真材实料，别说武术指导们围着他，片场的年轻演员们也叹为观止，一个个跑来向他讨教经验。
郑编一看杨逍在组内的人气热了起来，自己之前散布的那些谣言这下变了名副其实的谣言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杨老师既然那么厉害，下一场马上的打戏也能完成得很好吧？”
听到这句话，在喝水的杨逍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郑编说的下一场，是边骑马边吊着威亚，伴随着三百六十度后空翻的一场打戏。说真话，是很难，杨逍也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完全做好，但是看了他那么多打戏的导演却已经两眼放光地望着他了。
就在杨逍沉默之际，武术指导倒是站出来说话了：“导演，我看不行，这场戏太难了，容易受伤，还是替身来吧。”
“怕什么呢，那我们杨老师是一般人吗？”郑编笑起来，“就试试呗。”
导演知道这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如果可以亲自上阵完成的话，画面效果肯定是比替身好出不知道多少倍，于是此刻只能带了分期待看着杨逍：“那不然，杨老师……试试？”
导演都如此开口了，杨逍也只能叹了口气。试试就试试吧，大不了完不成再上替身。
然后就出问题了。
其实也不是杨逍本身的问题，杨逍自己的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完成得很好，而让人没想到的那个不可抗力因素是那匹马，不知道是打斗的时候被什么碰着了还是因为拍摄现场太过嘈杂受到惊吓，在杨逍空中转体后落下的瞬间它居然昂首嘶鸣，半空中的杨逍没有着力点，只能一脚蹬在了马背上，结果那匹马抬起后腿直接把人掀了下来。
杨逍被摔到地上的时候只觉得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的疼，甚至动都动不了，他睁着眼睛，看着周围模糊的人影，以及耳边凌乱的人声，在心里暗叹，确实是不如从前了。换了年轻时的自己，或许临场应变能力会更好。
然后他便短暂的失去了一会儿意识，等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被架到了救护车上。
所幸没有什么大碍，没有伤到手脚更没有伤到脊椎，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
杨逍还琢磨着第二天准备复工呢，被杨不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你还想着回去啊？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吧……”
“爹爹真的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刚说完这句话杨逍就感到一阵恶心，扶着墙又往垃圾桶里干呕了几下。
杨不悔红了眼睛：“这哪里叫没事……那什么破剧组，做的什么安全措施！”
“这演戏……磕着伤着很正常……”杨逍看不得女儿难受，摸了摸她的头，“剧组一天都要一百多万呢，不能让别人等我……”
“我不管，这一次不等你养好伤我不让你走。”
父女两说话间，病房门被敲了几下，然后有人推开了门。
“杨伯伯……你还好吧？”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手里还抱着一束探病用的花，向杨逍投来关切的眼神。
杨逍怔住，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无忌居然会来。
他和张无忌的交集其实很浅，也就是上一部戏后来张无忌成为了投资方之一。但张无忌也不是那种闲到天天会过来剧组晃悠的人，他仅仅只是向出品方嘱咐了优待一下杨逍和小昭，于是那部戏后来杨逍从特别出演晋升成了特别主演，小昭则从女三号变成了女二号，戏份和女主角旗鼓相当。至于何太冲，特别识相的自己辞演了。杨逍懒得管他，张无忌估计也根本记不住这号小人物。
后来张无忌便没有来过剧组，杨逍知道，这位小少爷其实还挺忙碌，他的忙碌在于被他几个叔叔伯伯拖着出席了很多社交场合，而演艺圈的人又特别喜欢往上层的名流圈里爬，张无忌的出现瞬间就让那些想嫁入豪门的女星趋之若鹜。当张无忌越来越多次数的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女明星的合照里的时候，他的身份也逐渐地在媒体面前曝光——WD的太子爷。就这样，这位太子爷便成为了最近媒体竞相报道的对象。
杨逍就不止一次的在推送的八卦新闻里看到这位小少爷的照片，都是媒体偷拍的，有他穿着短裤球鞋在去街边便利店，也有他和两三友人在高级餐厅吃饭，可惜媒体镜头下的张无忌都不够好看，至少不是杨逍眼里的那种好看。其实杨逍平时也不看这些八卦新闻，只是看过一次后，推送给他的就更多了，于是每次便忍不住点开来看看。
张无忌于他而言，始终更像是一个幻象。哪怕曾经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觉得是回忆被虚化了。
杨逍一直觉得，他与张无忌就像是两条直线，在一瞬间的交错后，便依旧走向各自的人生，且越行越远。
所以今天张无忌忽然出现，让杨逍都呆了呆。
“……无忌……？”杨逍哑着嗓子开口。
“杨伯伯！”张无忌走过来，把花随随便便地往旁边一放，扶住杨逍的手臂，“您怎么站着呀？”
“他犯恶心。”杨不悔在一边道。
“哦哦，是脑震荡后遗症吧，杨伯伯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车了，等不悔妹妹办一下手续我们就能转院了。”张无忌安慰道。
“……转院？”杨逍一怔，随后看向杨不悔，“是你打电话给无忌的？”
“爹，摔到脑袋那是大事！不做个详细检查我怎么安心？北京这边我不熟，只好请无忌哥哥帮我联系个专家医生。”杨不悔说。
“你胡闹！”杨逍气得闭了闭眼，“这里也是三甲医院，做的检查不详细吗？你怎么可以随便麻烦别人！”
“我是为你好！”杨不悔脾气也上来了，气红了眼睛，转身就往外跑。
“不悔……”杨逍抬起手想追上去拉住她，结果头还晕着，跨出去一步差点摔倒，幸好张无忌在一边扶住了他。
“杨伯伯你别生气，不悔妹妹也是关心你。你要是不想转院那我们也可以不转院的，总之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找她。”张无忌扶着杨逍坐回床上，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你放心，嗯？”
杨逍坐回床上叹了口气。虽然他和张无忌交集不深，但是潜意识里却真的信任张无忌，于是点了点头。
张无忌给杨逍背后上垫了个枕头，然后才出了病房。
杨不悔没有跑多远，其实就在病房外的窗边，张无忌出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掩住病房的门，走到杨不悔的身边。
杨不悔在杨逍的面前没有落泪，此刻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掉：“你知道我们现在住的什么房子吗？四十平米的出租房，比我在香港时住的地方都小。”
张无忌没说话，只是从身上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杨不悔。
“你又知道那些八卦媒体都怎么写我爹的吗？每天就数落他脾气差，耍大牌，嘲笑他活该落魄。”杨不悔一边抽泣一边说，“人都这样，就喜欢看别人摔下神坛。可他要不是拖着公司，他也不至于这样……”
“你是说MJ吗？”张无忌点点头，他不算很了解，但有些许听闻。
“我也不是生他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你说我要是进娱乐圈，是不是就能帮到他一点？”杨不悔道，“可他不愿意我进圈子，我不想他不开心。”
“杨伯伯真的很疼你。”张无忌站在一边说。
“我现在拿着小几千的工资，高不成低不就的。说好听点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但在北京不还是找不到一份特别好的工作。我工资开出上万，别人觉得我没经验心气还高。可我只是……想给他换一套舒服的房子住着。”杨不悔说，“我舍不得看他那么拼命，可我知道这是他要做的事……我爹他，就是骨子里特别傲的人……我不想他对着别人低头，我心里很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张无忌摸了摸杨不悔的脑袋，“会好的，都会好的。”
杨不悔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张无忌。
张无忌用手指帮她抹了抹眼泪，微微地笑起来：“那我们就从第一步开始，先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住。”
杨不悔皱眉：“……你可别……”
“我没有！”张无忌快速否定，“我只是想告诉你说，我们家公司正好在招人，招特别助理，工资是税后小三万起步的，我就只是告诉你这个招聘信息而已。”
杨不悔一下子破涕为笑。她之所以当初就和张无忌处得好，正是因为知道张无忌是个温柔的人，从不唐突别人，从不别人难堪，从不让别人难做。所以他才能成为她的“无忌哥哥”。
张无忌也跟着她笑起来：“但我还要和你说……嗯……招聘会就是明天……”
“什么！你不早说！”杨不悔大惊，“那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啊等等，我爹这边……”
“你放心吧，我替你照顾好杨伯伯！”张无忌拍胸脯保证道，“有一点点问题都我负责！”
“你真的是我最铁的哥们儿！”杨不悔扬起拳头。
张无忌笑着和她拳碰拳，看着她一路跑远了，才转身又折返了病房里面。
“不悔呢？”杨逍在病房里等了很久，终于见张无忌回来，急忙问。
张无忌坐到杨逍的病床旁边，按住杨逍的手，道：“不悔妹妹还有事要去忙。”
“她……生气了？”杨逍沉吟道。
“没有，她真的没有生气。”张无忌道，“杨伯伯，您要是真的不想转院，那就不转了。人最重要的，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嘛。我留下来陪您。”
“……你？”杨逍惊奇地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点头：“我很有空的，杨伯伯。”说着又四处看了看，“啊…怎么都没有水果，我去买一点吧，杨伯伯你喜欢吃什么？”
“不是……无忌，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一个人可以。”杨逍打断张无忌，这不是陪不陪的问题，而是张无忌来陪就很奇怪。
张无忌笑起来：“没事杨伯伯，我在这里也是偷懒，我二伯本来今天想拉我去一个饭局，见什么黎伯伯。哎，就是搞股票的那个，可我一个医学生，对这个真的不是很感兴趣，不悔妹妹打我电话的时候我立刻就说我朋友受伤住院了，他才放我走的。所以我要是多陪你一天，就是多放一天假。”
杨逍有些哭笑不得：“那你二伯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也不是打算什么都不做，所以我刚刚想过了，我想注资MJ娱乐。”张无忌看着杨逍说。
“……什么……？”杨逍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刚回国，其实很多东西不是很了解，但我看了下，觉得国内现在的影视圈发展前景很好，所以……也想分一杯羹。”张无忌依旧笑着，“可我不懂嘛，自立门户那肯定不行，所以想和杨伯伯合作，我出钱，其他的大事小事话语权就给杨伯伯。”
杨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无忌……你可能是想要帮我……但是……这么大的事……”
“不是的杨伯伯，我们是各取所需。”张无忌道，“我回国了，但是不想游手好闲一事无成，像八卦杂志写的那样只懂得吃喝玩乐掏空家底。而您，需要的是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我觉得我会是合适您的人。”
张无忌说的极其认真，杨逍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知道，张无忌说得对。杨逍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注资与新股东就是因为不想把阳顶天的理想拱手让人，不想让人把MJ彻底当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商品，但张无忌不一样，他热忱，且满怀对世界的善意，是他的话，就能够真的理解阳顶天的理想。
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
杨逍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开口：“……那好，合同我会认真的拟，不会亏待你的。”
“嗯！”张无忌明亮地笑起来。
杨逍看着张无忌清澈的笑容，眼睛也弯成柔和的弧度。他的心里面其实很清楚，哪有什么在商言商，少年是来拯救他的，可是无论张无忌出于什么目的，杨逍知道，自己必须必须永远记得这是场「各取所需」，他必须让MJ重新辉煌起来，以回报少年的善良。
这才是唯一不辜负这一场相遇的方法。
张无忌在医院陪了杨逍两天。
不得不说张无忌是个实打实的现充，留在医院的两天里杨逍就听见他的手机提示音响起过无数次，还有直接打电话来约他出去玩的朋友，但都被张无忌以“不行啊我朋友住院呢”给回绝了。
每次听到“朋友”两个字杨逍就觉得好笑，但是仔细想想他和张无忌非亲非故的确实没办法说成别的关系，总不能拜把子妹妹的爸也是他爸吧？但以后或许可以简单的划分成上下属关系。
本来说是杨逍来拟合同的，但是张无忌觉得他住着院，不好太劳心劳力，就让自己WD那头的助理清风过来理了合同。要说不愧是WD的职员，效率非常之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评估完了MJ，并草拟出了合同拿给杨逍来看。WD那边确实是一副在商言商的态度，合同很明确，张无忌的注资注定了他接下去就是MJ的大股东，虽然张无忌本人口头上承诺了杨逍主理各种大小事务，但是WD那边明确的表示张无忌拥有法律意义上的话语权。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杨逍的心里面舒服了不少。
在医生确定了杨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以后，张无忌便载着杨逍去了片场。
如今的张无忌当然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刚回国时无人认识的张无忌了，作为八卦报刊的宠儿，当他开车他那辆迈凯伦出现在片场的时候几乎引得了所有人的侧目。
“靠，那是不是那个太子爷？”
“还真的……叫什么张无忌对吧……”
“他怎么会过来？还是和杨逍一起？”
“真人比报纸上帅多了……”
“说起来杨逍的上一部剧不正好也是WD投资的吗？是认识吗？”
“那个不是为了他绯闻女友韩昭所以才投资的吗？”
导演本来出于内心的愧疚，听说杨逍回来了就亲自出来接一下，却没想到杨逍身边居然还有一个话题人物，于是张嘴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这个太子爷。
“导演好呀。”张无忌倒是挺自来熟的，“杨伯伯好认真的呐，我让他多休息几天也不愿意，一出院就过来了。所以麻烦导演多关照一下啦。”
“那……那是自然，现在像杨老师那么敬业的演员不多了。”导演尴尬的接话。
杨逍内心正在好笑，张无忌这是什么监护人的口吻，却没想到张无忌竟然转了个身：“那个，杨伯伯是我的人，麻烦大家以后多照顾一下他呀。”
杨逍后来想过了，张无忌那是中文不太好，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WD注资了MJ娱乐，所以他杨逍就是他手底下的艺人。但是其他人并不会这么想，在张无忌这句话结束后台下全是一片「卧槽」的表情。
这便是这个惊天乌龙的由来，虽然如今大家都已经知道MJ娱乐是在张无忌手底下了，但是业内还是流传着杨逍是被张无忌包养了这个假瓜。
杨逍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失笑，从那以后他杨逍的事业可以说一帆风顺，甚至没有再混小银幕圈，又转回了大银幕，接的每一部电影都是大导演大制作，还有高端的品牌代言和广告。而张无忌可能是怕他在片场再遇到个什么拍戏受伤的情况之类的，从那以后杨逍的每一部戏约合同都严格把控了工作时长，高难度打戏和特殊戏必须用替身等条例内容。
也拖了张无忌的福，自那以后杨逍不但再没遇到过任何潜规则，甚至一星半点的桃花都没有。
可杨逍知道，他的那朵桃花开在哪里。
就好比此刻杨逍换了衣服走出来看到摆在化妆台上的手机里显示了好几条信息。
「杨伯伯，我回国啦！刚下飞机」
「啊…你还在拍戏吗？」
「我还没有吃晚饭，我们一起吃饭吧！」
杨逍划开手机屏幕，看到最后一条信息是九点时发的，他默了一下，迅速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赛克里，开车去无忌那边吧。”杨逍开口，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这个时间段超市还开着吗？”
“……应该，差不多都关了吧。”赛克里回答。
“那算了，直接过去吧。”
赛克里沉默了一下：“是。”
春风吹心田十里，那朵桃花开在哪处，除了杨逍自己，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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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编：杨逍这个臭X子！装什么清高不卖屁股！换个太子爷卖得比谁都快！（x
杨逍：行了，你已经死了，不要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