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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逍】小楼山(四)

cp:忌逍

ABO|民国|封建文学

《堂前燕》

前文:  



【今日导读】

诡辩高手,逻辑鬼才——杨逍(x






殷天正也不知道自己站在楼梯口听这气息交叠的声音听了多久,他真切地懵了好一会儿思考着这件事要如何收场,直到外面传来了扣铁门的声音才猛然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无论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

就算他孙女和外孙没成,那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杨逍那个贱人。

他们张家规矩礼教严格,难保张老爷子得知了这件事会让张无忌娶了杨逍。但杨逍是个什么东西,年纪大行为又不检点的丧门寡妇,连嫁进张家做小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这件事必须掩盖下来。

殷天正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就看到铁门外面站在塞克里,塞克里的手边还扶着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殷野王。

塞克里敲了几下门,看到出来应门的人居然不是张妈而是殷天正不免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鞠了一躬:“殷老先生。”而他右手边的殷野王酒似乎还没有完全醒的样子,软软的像个泥鳅似的快要从塞克里身边滑下去。

殷天正连忙过去扶了一把,浓烈的酒气熏得他皱眉皱起:“这是怎么回事啊?”

塞克里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殷先生非要尝最烈的洋酒,这才……”

“啧,不中用的东西。”殷天正看着自家儿子这歪七扭八嘴里还叽叽咕咕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家孙女没福气都怪这不靠谱的爹。

“我帮您将殷先生扶进去吧。”塞克里道。

“哦不用了。”殷天正连忙摆手,虽说这大宅子大,但要是放人进去了,难保塞克里不会听到三楼传来的动静,“这天也已经很晚了,麻烦你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我可以搞定。”

对方既然这么说,塞克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朝着对方微微颔首,便又回到了路边还停放的黄包车上。

殷天正看着那辆黄包车缓缓地驶入夜色,他扶着殷野王,又回头看了三楼还明亮的灯火一眼,目光微微变黯。


杨逍无法确定这场漫长的性事到底持续了多久,等到他意识逐渐开始回笼,目光也能够聚焦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后半夜了。

已然餍足的张无忌搂抱着他就这么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面,两个人皆是衣衫不整的模样,杨逍抬起自己几乎没有半点力气的手臂,将张无忌推离了自己一些,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终于感觉到三魄归位。

被推开到一边的张无忌却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这可是地板啊,这么睡一夜难免着凉,杨逍勉强支起身子以后,也顾不得自己腿软得还在打哆嗦,便将张无忌的臂弯搭到自己肩膀上,试图把他扶起来。

张无忌一米八几的身量,换平时杨逍都不一定抗得动他,何况是这种时候。

杨逍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将自己苍白的唇色咬出一丝殷红,才勉强将张无忌的半个身子推到了床上去。张无忌倒在床上的时候杨逍不可避免地被带倒,被褥虽说柔软,却也砸得他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缓过来,感觉到自己浑身虚汗。

他撑着酸软的小臂重新站起来,缓缓将张无忌的两条腿抬上床,做完这些想要给张无忌盖上被子的时候却又觉得不行。

于是杨逍又拖着虚软的步子去打了盆清水,将毛巾在清水里拧了几拧,为张无忌擦拭掉了一些污浊,又换了条毛巾将地板也擦拭了一下,然后将毛巾与脸盆都再清洗了一遍放回原有的位置,这才帮张无忌掩上门,自己扶着墙壁一步步地挪回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杨逍才觉得自己虚脱到几乎要晕过去了,他也倒是真的想如张无忌那般直接沾着床就睡过去,可是依旧不行。

杨逍的重度洁癖根本不允许自己未做清理就去睡,但是这个时间点他也不可能叫人起来再烧热水,于是只好走进洗漱间,拧开浴缸边上的水龙头,往浴缸内放了半缸的冷水,然后才脱了衣服进去。

十月的上海,天气早已转凉了,何况是后半夜。

杨逍一只脚踏进去的时候冷得他浑身一颤,半个身子没入水里的时候更是冷到嘴唇都泛起青白,但他还是咬着牙,将手指伸入前后两端清理,诡异又陌生的疼痛感让杨逍抽气般地闷哼一声,随后他立刻咬住了嘴唇,将近乎白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水面上渐渐地飘起一丝丝一缕缕的白色。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那半浴缸的水都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冰冷,久到终于没有白色的液体被清理出来,杨逍才抽出自己的手指,脱力地靠在了浴缸背上,闭上眼睛。

这一个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了几身虚汗,总而言之,现在的他已经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总算是全部清理掉了,坤泽极易受孕,若是任由这些东西残留在体内,杨逍不敢想象后果。

做完了这一切,那些如同海浪一般的疲惫终于覆潮般地向他涌来,杨逍感觉自己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只是浑浑噩噩地想着,明儿还要亲自去配一帖药才更保险。

一边想一边任由冷冰冰的水流覆盖住自己的身子,然后终于如愿以偿的,靠着浴缸的头轻轻一歪,昏睡了过去。



张无忌感觉到阳光毛茸茸地撒在自己的鼻尖,痒痒的,想让他打喷嚏,虽然还没有睁开眼睛,但迷糊间就已经觉得自己被阳光照花了眼,他揉了揉眼,试图睁开一条缝隙,结果就是不出意外的一缕阳光直射下来,让他立刻重新眯起了眼睛。

张无忌顿时在内心哀嚎一声,心想着昨晚怎么没有拉窗帘就睡了?他的屋子朝着正东,清晨的时候阳光总是十分猛烈,所以晚上拉窗帘睡觉一直都是他的习惯。

昨晚怎么就忘了呢……

昨晚……昨晚?!

张无忌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了昨晚的些许片段。

昨晚家里人全部都出去了,就剩下他和殷离两个人,一起吃过了晚餐后他陪殷离在花园里玩了一阵,后来天色暗下来了两个人便回到了屋子里面,回房后他原本打算继续写报社的稿子的,但是才打开抽屉殷离就上来了,端着一碗汤,语焉不详地说是自己做的,非要他尝尝。

殷离怎么可能会做汤呢?她连调味料都分不清楚。

虽说不清楚殷离怎么心血来潮的就做了碗汤也不晓得是谁教她的,更不知道这碗汤会有什么诡异的味道,但毕竟是自家表妹的一番心意,张无忌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喝之前还做了个心理准备,无论这碗汤味道有多奇怪,自己也得喝下去并好好夸赞殷离一番。

然而屏息吞下几口后,张无忌却奇怪地发现,这碗汤味道十分正常,而且还是温的,不像是刚刚才煮出来的。

“蛛儿,这汤你哪里来的?”张无忌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就,那个……不能说……不能说的。”殷离不是会撒谎的姑娘,连忙摆手,“反正说是我做的,给阿牛哥哥喝……”

张无忌更加奇怪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当他想更多的询问之时,忽然脑袋就晕了一下,眼前的殷离变成了虚影。

张无忌努力地晃了晃脑袋,艰难地问道:“……蛛儿,你这汤……不会是什么陌生人给你的吧……”

“不是,不是!是……就是……认识的人给的……”殷离摆手,“阿牛哥哥你怎么了?”

“我……我感觉好奇怪啊……”张无忌感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身子也越来越热,空气里开始蔓延着婆罗花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

张无忌整个人都迷惑了,和坤泽比起来,乾元是比较容易克制自己的人,大部分情况下对信香可收放自如,何时出现过这种情况?

张无忌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了,殷离见状连忙过来扶他,喊了一句:“阿牛哥哥……”

靠得近了,少女特有的体香一瞬间在自己面前放大,张无忌几乎是不可自控地靠在殷离的身上狠狠地嗅了一下,迷糊间居然朝着她细白的脖子咬下去。

“啊——!”可能因为吃痛,可能因为害怕,殷离尖叫一声,猛地推了张无忌一把。

放在书桌旁的汤碗被碰翻,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被推倒在地上的张无忌这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现在这个状况是被人强制发情了!他不知道要这样做的人是谁,但肯定不是殷离,一定是有谁利用了殷离。

“蛛儿……你……快走……”张无忌蜷缩在地上,靠着蹭冷硬的地板,让自己发热的身子与脑袋保持片刻的清醒,“……快走……”

殷离要是不走,一会儿自己迷失了神志,也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那可是自己的妹妹,若是自己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那真的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但殷离似乎是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到了,蜷缩在书桌表上,自己朝她伸手,她都抱着脑袋惊恐地后退。

“……蛛儿……蛛儿你冷静一下……”张无忌痛苦极了,一边和混沌的神志做斗争,一边争分夺秒地劝慰殷离,“……蛛儿,你听我说……你快点走……你走了,我就伤害不了你了……快点……”

“呜呜呜你不要过来!”可殷离依旧只是捂着脑袋哭叫。

就在张无忌感到绝望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了。

伴随着一声“少爷”杨逍赶到了。


杨逍?!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无忌几乎从床板上跳起来,虽说因为药物的缘故他昨晚后来彻底失了神,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记忆,他非常清楚地记得杨逍哄着殷离离开以后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气跪着从地上起来,锁了门。

杨逍是怎样的人,张无忌太清楚了,看到自己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他可能会找人去喊大夫,也可能找人来帮忙压住自己,但无论怎样杨逍都是一个坤泽,是个坤泽就会受到乾元信香的影响,张无忌不想有一丝一毫地伤害到杨逍,所以他用尽了力气去锁上了那道门。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逍居然把那扇门给撞开了。

更加没让他想到的是,杨逍在他的面前对他说:“少爷,我可以帮你。”

张无忌难以回想起杨逍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和口气了,但是接下去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让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而这些,都还不过是零散的记忆而已。

“杨逍……”张无忌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到门边。

门锁被撞坏了,果然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这个认知让张无忌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瞬间突突地跳,他喃喃地喊了声:“杨伯伯……”就朝着杨逍的房间奔过去。


「砰砰砰」

张无忌用力地敲打着杨逍的房门:“杨伯伯,杨伯伯?!”

无人回应。

张无忌一下子有些心慌,杨逍是个极为自律的人,照理来说他一向是这个家里面起得最早的一个,自己昨夜后半段的记忆缺失,张无忌实在不记得到底把杨逍怎么样了,但是自己和杨逍发生了关系绝对是铁打的事实。

杨逍怎么样了?他会怎么看自己?他们的关系会变得如何?

每一个问题张无忌都不敢深想,他举着手拍了好几下门,终于气急败坏地提腿准备撞门。

却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杨逍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件浴袍打开了门,看起来似乎是刚刚洗漱完的样子。

张无忌顺着杨逍敞开的领口,看到了他胸前斑斑点点的青红,一瞬间张大了嘴巴,居然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了。

“……少爷?”看张无忌不说话,杨逍率先开口,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哦……那个……”张无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连忙收回目光,尴尬道,“那个……你没事吧?”

杨逍似乎是笑了一下,淡淡道:“不知道少爷所谓何事?”

“就是……”张无忌愣了愣,一时间居然有些说不出口,但听着杨逍的声音却察觉出一丝沙哑,“……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说着抬起手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探一下杨逍的额头。

杨逍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无事,昨晚……叫哑的。”

张无忌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杨逍在说什么,他的脸顿时“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没想到杨逍居然那么直白就提起了昨晚的事情,自己可是慌得一塌糊涂。

“对……对……对不起……杨伯伯,我……我……”张无忌结结巴巴道,“我会负责的!你放心吧!”

杨逍听完这句话,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只是淡淡地看了张无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少爷说什么呢?”

“我说……我会负责的……”张无忌怔怔地,他不是很明白此刻杨逍为什么要笑,自己这句话有哪里可笑的地方吗?

“少爷说笑了。”杨逍的神色依旧淡淡,情绪上没有半点的起伏。

“我没有说笑啊……”张无忌迷茫地看着他,“我们……我们都这样了,那……那我当然要娶你的啊……”

“所以,是责任?”杨逍反问。

“是责任……”张无忌点点头,但又立刻补充道,“可我本身也很欣赏很喜欢杨伯伯的……”

“少爷。”杨逍打断他,“责任也好,喜欢也好,可你在说要娶一个人前,最先该做的是,问对方的意见。”

张无忌又是一愣,随后觉得杨逍说得有理:“对……都是我在这儿自顾自说了,对不起啊杨伯伯,我应该更加正式一点的,那个……你愿不愿意,以后都让我照顾你。”

杨逍淡道:“我不愿意。”

“?”张无忌呆住。

“昨夜的事,少爷不必放在心上。”杨逍垂睫道,“少爷于我有大恩,无论少爷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杨逍都会挺身而出,别说这种事,哪怕是要为少爷赴死,杨逍也在所不辞。但这些都是我回报于少爷的恩情,少爷不必为此负责。”

“不是……可我们都那样了……”

“发生了关系就要在一起吗?”杨逍问。

“不……不是吗?”张无忌茫然地看着杨逍。

杨逍垂睫,笑容里有几分苦涩:“若按少爷这个理论,那我当年要是在淮镇被成昆污了清白,那我也得下嫁于他是吗?”

“那当然不是啦!他是使了卑劣的手段强迫与你……”张无忌话未说话,忽然止住了话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昨晚那个情况虽说不一样,但本质也没太大的差别,最多只能说自己并无恶意,但也等同于是强迫了杨逍,不,杨逍是主动帮自己,可那些都与爱无关,更与两情相悦无关。

看到张无忌不讲话了,杨逍才轻笑一下:“杨逍只希望少爷将来能与自己情投意合之人成婚,而不是因为其他任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加不是什么奇怪的责任。”

“……可……可我也喜欢你的……”张无忌挠了挠头。

“可我不愿意。”杨逍又说了一遍。

张无忌看着他。

一方不愿意,那就不是两情相悦,那就不是情投意合,因为发生了关系而强迫杨逍与自己成婚这种事他也做不出来。

“杨伯伯是……不喜欢我吗?”张无忌看着杨逍,认真的问道。

杨逍摇摇头:“不是,我很喜欢少爷,就像喜欢不悔一样。”

张无忌呆立在原地,缓缓地垂下了头。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杨逍对自己,绝大部分都是恩情使然。

五年了,他们一起在上海生活了五年,外表看起来杨逍对自己尽忠周到,为自己鞍前马后打理家业,但是只有张无忌知道,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杨逍对自己有多客气与疏离,从来不逾越一步,恰到好处得仿佛一个管家,像一个长辈。

而且本质上来说杨逍的能力十分出众,张无忌很清楚,他就算不在张氏商会做,换其他地方工作,一样可以出类拔萃。自己于他而言,除了把他带出了淮镇,给了他名义上的自由以外,其实什么都给不了他,他也不需要。

他不喜欢自己,简直是理所当然。

意识到这点的张无忌忽然就觉得十分委屈,他带他来上海的时候,明明是想要照顾他的,可是最后什么都做不到,反过来倒是桩桩件件都事情都要他来帮自己。

“我明白了……”张无忌垂着头,红了眼,“是我唐突杨伯伯了……”

说完飞快地转身下楼去了,似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看到张无忌委屈的神色,杨逍也怔了一下。

其实他哪里舍得看张无忌这副样子?

他的小少爷啊,明明是能穿透黑雾的光,是永远的四月天,不该染上任何的阴霾。

是他杨逍配不起。

他是生长于阴暗的苔藓,永远潮湿肮脏,最终的命运也只有被人践踏。

张无忌那样的人,值得一切最好的姑娘,而不是他这种,万人唾弃,声名狼藉的“寡妇”。


随着张无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杨逍感觉到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他连忙掩上了门,扶着桌子跌跌撞撞地走近床边上。

才刚刚碰到床沿,便整个人栽倒下来。


洗漱间里湿淋淋的,浴缸周围都是水迹,昨晚的衣服还皱巴巴的扔在那里,浴缸里那半缸清理下来的水也依旧在,刚才因为急着拿浴袍而被带倒的架子,也孤零零的倚靠在浴缸的边上。



—tbc—


zwj今天又被逍的逻辑忽悠了吗?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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